屠钥忽地红了脸,忙把眼睛从窗边移开,明明移开了,眼前却总有一个白花花的人影,微岔着腿,低头清理着自己的私处。
他呼吸有点滞,抬头想看一眼月亮,今天却是初一,懊丧地,他转回去再看,廖吉祥已经穿起衣裳了,一件黑纱袍,他披着坐在桌边,手里握着一把瓜子,“咔嚓咔嚓”
地嗑,嗑开了却不吃,放在一块摊开来的手绢上,攒了一小堆儿。
这时院子里有声响,开门关门声,脚步声,低回的话语声,廖吉祥站起来,急切地望向门扉,一转瞬,门开了,屠钥焦躁地蹙起眉,来的确实是谢一鹭。
“怎么才来?”
廖吉祥贴上去,含羞带怒的,全然不像他。
谢一鹭一把抓牢他,狠狠地搂紧,那力道,屠钥甚至怕他把廖吉祥搂坏了。
“你还记得么,”
他埋头在廖吉祥颈弯,“我为屈凤去求郑铣,那时你说……”
半晌,他抖着嘴唇低语,“你说你要是屈凤,就是死在西衙门,也不会害我……”
廖吉祥瘫在他怀里,一言不发。
“我信了,今天信了!”
谢一鹭应该是落泪了,“金棠……金棠……”
他一直说不出后头的话,廖吉祥叹一口气,想劝慰他,谢一鹭却抬起头,有些埋怨地把他往后推,“你为什么不流泪?”
他把他推到桌边,为自己的窝囊责怪他,“你为什么不流泪!
为什……”
他贪婪地叼住廖吉祥的嘴唇,像个饥渴的痴儿,反反复复地咂。
廖吉祥就任他那样无耻地咂,闭着眼,被亲得眼睑飞红。
他们真是那种关系!
屠钥发狠地瞪着谢一鹭,看廖吉祥从桌上摸来一颗瓜子仁,趁呼气的间隙塞进他嘴里,谢一鹭嚼了,和着口水咽下肚。
廖吉祥又给他摸,他自己嗑的,谢一鹭眼睫上还挂着泪,但微微笑起来,廖吉祥便跟着他笑,用蹩脚的南京话唱:“瓜子尖尖壳里藏,姐儿剥来送情郎,姐道郎呀,瓜仁上个滋味便是介,小阿奴舌尖上香甜仔细尝……”
谢一鹭疯狂地亲吻他,用满腹凄怆的酸楚,和酸楚涤荡后的柔情,廖吉祥被他吻得气喘吁吁,强睁着眼,把指甲尖碰着他的嘴唇:“有我……你有我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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