醒过神之后,他抓着瞿元嘉的手臂,示意他也坐上床榻,然后盯着他正色道:“我是不记得了。
我小时候也是没用,母子相聚是骨肉人伦,凭什么要你们分开。
要是能重来,我一定带你砸开安王府的大门,不让你们分开。”
瞿元嘉很轻地一笑,亲亲他的额头:“可惜当年的我没有遇见现在的你……算了,说不上可惜,不然我晚认识你好多年,更少想着你好多年。”
明明更亲密的事都不止做了一回,可听到这句话,程勉又一次脸热了,他简直不好意思再去看瞿元嘉了,眨眨眼,又摸摸脑袋,小声抱怨道:“你这个骗子,还说什么蠢笨不会说话……”
抱怨完,程勉投入瞿元嘉怀中,拉着他躺下。
他的手指绕着瞿元嘉的衣带,另一只手严严实实地揽着他的腰,大半个身子更是压在他胸前,全然不顾这个姿势会多么不舒服,又说:“你怎么早不说。”
“怪丢人的。
也忘得差不多了。”
瞿元嘉抚摸着程勉的肩胛,“不知怎么,今天忽然想起了些,只想和你说。
五郎,到了安王府我还是更愿意和动物呆在一块,马、狗、猫、鹦鹉、兔子,动物好,喜怒哀乐都清清楚楚……安王府上下觉得我古怪,同僚亦是如此,觉得我无论男女,都不亲近……”
程勉撇撇嘴,打断他:“他们是蠢货。
你在等我呀。”
他热烈地翻上瞿元嘉的身体,居高临下地盯着他。
瞿元嘉大大方方地任他看,也认真地点头:“是。
我在等你。”
程勉勾下颈子,啄了一下瞿元嘉的嘴唇,小声道:“以后……我一定再不教你等我了。”
瞿元嘉缓缓环住程勉的腰,没有再说话,只是和他颈项相依地贴在一起。
下午的情事已经过去好一阵了,程勉的身体又酸又痛,可新生的情欲强烈地淹没了他,瞿元嘉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药,程勉难以自制地用颤抖的手抚摸着瞿元嘉,小声地对他说出自己的心思。
瞿元嘉温柔地回应了他。
很快地,喘息声代替了言语。
程勉觉得窗外又在下雨,他曾经那么厌烦雨雪,因为它们往往意味着加倍的寒冷、饥饿和孤独。
可是,在这个湿润而沉默的夜晚,在仿佛没有尽头的唇舌和肢体的交缠之中,程勉知道,以后他再在春夜听见雨声,将永远会有别的意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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