瞿元嘉点头,道:“那就一路珍重。
当年在连州时多蒙你……”
“这都不必说了。”
颜延打断他,“当年是你自己找来,我们实在也没有帮上你。
上次你来去匆忙,恐怕也没心思一探连州风物。
现如今连州再不是伤心之地,要是有故地重游的一天,我们好好喝几杯。”
瞿元嘉一一应承下来,接着颜延转向程勉,朝他笑了笑,拍拍胸前道:“说不定下次你们来时,也能在连州看见柳树了。”
言毕,他掉转马头,扬起手道别,程勉听了颜延的歌声,那是他记忆里不曾听过的曲子——
遥看孟津河,杨柳郁婆娑。
我是虏家儿,不解汉儿歌。
宫城周边不可驰马,但颜延是驭马高手,片刻已经看不见身影。
程勉听见瞿元嘉问“他出发之日你去送行么?”
,迟疑片刻,终是怅然摇头道:“不去了。”
他又一次望向颜延离去的方向,似乎直到此时才想起身旁人是瞿元嘉,定定神,问他:“你怎么来了?不是应该在家么?”
瞿元嘉道:“你怎么样?累不累?不累的话,我带你去一个地方,我们路上说。”
虽然只一天没见,可程勉心里已经叠了好几层心思,偏偏没有能在此刻宣之于口的。
只要一碰上瞿元嘉的目光,萧曜的那番话就开始在耳旁回荡,搅得他从喉头到肺腑都在翻滚。
可他不说,神色却难以隐藏。
瞿元嘉默不作声地解开自己坐骑的缰绳,替程勉牵住马头,轻轻说:“今早去见我娘,才知道她一直操心,又替我寻了个住处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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