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勉一愣:“不是……就是一说。
连州太远了。”
他不记得自己去过连州,只知道连州路途遥远,明明生活过的地方,却觉得异常陌生,没有一点牵连,偏偏所有人反复说起此地,只因他程勉前半生的生死荣辱俱系于此。
他不免忡怔。
娄氏听程勉的语调,以为无意牵起他的愁肠,很快也将话题绕开:“五郎,你好多年没在京内过元夜了,到时候好好玩一玩,宽宽心……这两年陛下厉行节俭,灯会和歌舞的场面远远不比当年,但总归还是热闹的。”
程勉勉强一笑:“观灯么?我的脚恐怕走不了太远。”
“那坐在车里看,也一样热闹。”
萧宝音插进话来,“我们同你一起去。”
程勉正在想“我们”
是谁,娄氏也说:“一年一度的好日子。
我眼睛还好的时候,每年还凑凑热闹呢。
现在我是出不了门了,你只管跟他们好好玩耍一番,开心开心。”
“元嘉也去么?”
程勉略一犹豫,问。
“他肯定是要去的。
不然光宝音和妙音这两个,疯癫起来牛车都拉不住。”
娄氏含笑说,“元夜人杂,他不去,我怎能放心你们出门。”
听说瞿元嘉同去,程勉莫名多了几分安心,转念又想,这安心全无道理,简直值得自嘲一番了。
……
可在上元夜的前一天,宫里忽然遣人来,召程勉面圣。
安王府的下人前来通禀时程勉正在瞿元嘉的书房里认字,听到宫里来人要见他,手里握着的千字文的字帖登时落在了地上,惊慌之色难以掩饰:“找我?找我做什么?”
“内官带了旨意在门外等候大人,大人去了就知道了。”
程勉仓促地望了一眼同处一室的萧家姐妹,回绝道:“……我不想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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