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们杀啊。”
李达嚷嚷:“就翟谡那身手,手里那么多精锐。
几个不成事的匪徒能这么为难?”
谢景榕听他这么说,脸立刻黑了。
还是菱云夫人先打了圆场:“世子不要在殿下面前闹笑话了,当年鉴安之乱,流血漂橹,死了那么多人,北边的贵族豪门乃至良民百姓纷纷南迁。
如今若是中原还有能用得上的人丁,总是以安抚为主,怎么能说杀就杀呢。”
这话说的在理,却也说的诛心。
谢景榕虽然早就料到要受这么一场奚落,却还是憋了一腔气在胸口,不再搭理人了。
正巧这时候,余断江到了。
他上前,朝谢景榕等人各按规矩行了礼,才开口说话:“老身来晚了,让诸位大人久候。”
李达同他儿子余望陵最是熟悉,压根不在意,帮腔道:“嗨,如今望陵掌权,有事你让他去做不就成了。”
余断江稍微颔首:“望陵向来体弱,前几日旧疾又起,还在后院将养,老身便多担待些。”
说罢,他又转向谢景榕,开口:“也不知是太子亲自到了,如此盛情,倒是折煞金盏阁。”
“这有什么。”
谢景榕看到余断江,态度倒是好一些:“我也是同少淼读过一年书的,得知噩耗,自然要亲来送他一程。
若不是翟谡抽不出身,也是要来的。”
菱云夫人在一旁感慨:“殿下确乎是一腔对同窗的情谊,想来少淼泉下有知,也定然感念殿下恩德。”
这厢金盏阁大殿中,众人在述说旧情。
却又有一个黑色的影子,悄然潜入进了金盏阁。
此人身影矫捷,步下无声,所行之处,几乎是出现便立刻消失,只留淡淡虚影。
正是关澜。
关澜按着余沙所给的纸条,从一狭角处的矮墙翻进了院落。
此处算是换防时的一处盲区,按图纸所说,旁边的厨房是备用给洒扫下人的,入夜之后除了巡防的弟子,便无人再来。
关澜掐着侍卫换防的时间,逮住空隙顺着厨房外的甬道走。
这过道狭窄,气味难闻,上面却有树木屋檐遮盖,又是夜晚,很容易藏匿身型。
他疾行须臾,果然见到开阔处,便贴着墙边的阴影躲着,屏息等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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