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垂碧恢复了呼吸之后就躺在地上猛烈地咳嗽了起来。
咳嗽着听完了余望陵的话,又露出一个讽笑。
“余阁主,你说的那么好。
你也说了,我不是傻子,相信你是什么后果,我可不敢赌。”
“难道你还有选择?”
余望陵面无表情地说:“十数岁就懂得出卖自己换一夕安寝的人,又何必在这里自作高尚。”
花垂碧听了又是笑,只是因为刚刚被掐过,无论如何也笑的不够肆意了。
“……余阁主,是你先把我们这样的人逼到绝境的。
被逼到绝境的人,哪有力气想明天,哪有心思想前程。
如今若是死在这里,能坏你一桩大事,岂不是也是一桩美谈?”
余望陵仔细看了看花垂碧的脸,垂了眼,从面前的案几上拿了一杯茶,啜饮了一口,又把茶杯拿在手上把玩。
“看来花公子确实是觉得自己油盐不进了。”
余望陵看着杯子,看似无所谓似得开口:“既如此,不如我们来聊聊家常。”
余望陵停住了玩杯子的手,望向花垂碧:“余某一直有一个疑问,花公子为什么如此醉心于保护漓江的这些小乞儿。
若说是同病相怜,发发善心,却也着实有些过于高尚了。”
“我啊,此生没有什么信条,但有个道理,却是幼时就明白的。”
余望陵看着花垂碧的眼睛,不错过里面流露出的任何一点情绪。
“仓廪实而知礼节,习惯弱肉强食的人,怎么可能真的放下屠刀,立地成佛。
一定还有一个,更合理的,更直接的,更无法让人错认的理由。”
他仔细看了看花垂碧的脸,笑了:“也是我不够细心,忘记了花公子虽然也是一双玉臂千人枕的花魁佳人,到底也是个实打实的男人。”
“若是那些小乞丐里的某个孩子,知道自己不是孤儿,而是有这样一位风华绝代的父亲,到时父子相认。
也着实是一件喜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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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时刚过,又有一队人马,匆匆从金盏阁离开,直追着北门去了。
此刻平恩坊中还在僵持着,旧士族的人马虽然陆续都退了,菱云夫人带着的定州一脉的府兵却还没有走。
余断江眯眼看了看已到中天的烈日,再次开口同菱云夫人说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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