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岳记得那几页脏话,尴尬道:“我劝你别看。”
迟立冬置之不理,打开了折着的信纸,年轻的夏岳写给他的信,信里字迹工整漂亮,写脏话都像在写情诗。
迟立冬蹲在那里,看了很久。
夏岳道:“还没看完吗?那些话有什么好看?”
迟立冬一动不动。
夏岳道:“别看了,做饭去,等下你儿子没饭吃要拆房子的。”
他突然觉得不太对,慢慢走过去。
迟立冬竟然在哭。
夏岳:“你干什么?骂你几句怎么还哭起来了?”
迟立冬哭得越发凶了,手里还攥着那几页信纸。
夏岳莫名其妙,把信纸劈手夺了过来,在一连几页串祸及祖宗的脏话攻击以后,信的末尾,“你对我这么坏,我也还是爱你,如果你也有一点舍不得我,能不能来找我?我会等你,但不会太久。”
夏岳已经不记得自己写过这样的话。
迟立冬哭得十分凶残,夏岳无可奈何,像哄家养大狗一样摸着脑袋哄他:“好了好了,等下被你儿子看到,丢脸不丢脸。”
迟立冬:“我这种人,哪有脸怕丢脸?”
夏岳道:“那你要哭到什么时候?”
迟立冬站起来,满脸泪水,说:“我什么都没做好过。”
“你总是在等我。”
“还总是等不到。”
“你做到了九成九,只等我做最后那一分。”
“我也从来没做到。”
“这么多年,你不值得。”
夏岳看他良久,道:“我等到了最重要的那一次,一切就都值得。”
在这间四下摇曳着可爱野花、长满野草与藤蔓的废旧玻璃花房里,夏岳第一次明白地告诉他愚钝的爱人,在那个对他们具有重要意义的夜晚,他已经读懂了对方的口是心非。
回家以后,迟立冬把破掉的沙袋重新灌了沙子,又笨手笨脚地一针一线把它缝补好,用来做沙袋练拳自然是不行了,就放在了他和夏岳的卧室里做摆设。
每天早上起床,拉开窗帘,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就照在这个失而复得的沙袋上,夏岳当年送他时签下的名字和画的小人都还是清清楚楚。
一如他们的爱情,从来没有如此清晰过。
(完)作者有话要说:正文和番外就此全部结束,谢谢所有人,下个故事见,最近两天会先挂新文的文案,六月开坑,有兴趣的朋友可以收藏专栏关注一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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