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因停下了开门的动作,往下看着满怀期待的张婕,说:“回去吧,挺晚了。”
青色的木门不带任何情绪地被关上,在寂静的黑夜中之发出“咔”
地一小声。
张婕站在夜气沉沉的厂区里,觉得自己是个白痴。
祁因把凉透的醋溜白菜从锅里盛出来码在盘子里,装了还残留点热气的米饭独自坐在桌上,一筷子一筷子安静地吃着。
杨素已经绝食两天了,之前祁因还哄哄她,现在完全不想哄。
吃了两口就累了,醋溜白菜吃了好几年,恶心。
祁因拿着筷子的手臂靠在桌边,从小窗户外看出去,夜空灿烂,繁星无数,居然时不时还有流星划过。
没有许愿,她只是想,小童在北京的时候是不是也能遇见这么漂亮的星空?王昱童回家之后就去浴室了,说要洗澡,一洗洗了一个多小时都没出来,把喝茶喝成习惯的一家人憋在外面坐立难安。
小舅满屋子走,跟他姐说:“女孩子洗澡时间长很正常,但我真是快憋不住了,你去问问小童还有多久?”
仇秀珍也忍了半天,敲敲卫生间的门问:“小童啊,你还要多久才能好?我们等着上厕所呢。”
问完里面也没动静,姐弟俩互看一眼,还是外婆发话了:“再问问看,不要是出什么事了,我看小童回家时就不太对劲。”
仇秀珍心刚被提起来门就开了,王昱童抱着浴巾低头出来,一声不吭从她们之间穿过去,去卧室。
“小童?你这就睡了?头发还湿湿的!”
外婆在自己的脸上往下划了两道,示意王昱童这是哭了,仇秀珍一脸担忧看向卧室,犹豫着该不该去找孩子聊聊,谈个心。
可王昱童长大了,尤其是这两年总强调什么个人空间,硬问的话肯定惹她反感。
难道跟祁因吵架了?还是一年没见生疏了,心里难受?算了,谁年轻时没点心事,让她先自己消化消化吧。
等明早起来看看再说。
湿漉漉的长发散在床上,把被子和枕头弄得都是水迹。
她哭了整整一个晚上,眼睛已经红肿得睁不开。
在祁因否定了曾经的亲密,说她一到20岁就要去结婚的这天,王昱童忽然失去了人生的目标,她不知道自己一直以来的努力都是为了什么,考上重点高中有何意义,以后要何去何从。
一想到从此以后祁因就要成为别人的妻子,或许很快要变成妈妈时,王昱童很惶恐更是难过,仿佛未曾想过的未来没有任何预示硬推到了面前,非要她接受。
她辗转反侧,回忆起无数和祁因共度的美好时光,她的笑容和所有清晰的场景被她反复回味,越回味越伤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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