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这些话,副书记不忍心跟陈一墨说,而且,当时的他也不认为一次比赛就能决定一个人一生的艺术成就,偶尔的失误,谁都有过。
陈一墨觉得自己摸到边儿了,她心里想着那个牵着大黑站在黄昏灯下的老头儿孤孓的身影,眼中泛起了泪光,“谢谢书记。”
“陈一墨,你还有什么事吗?”
副书记看她要哭了,担心地问她。
陈一墨双眼含满泪水,几近哽咽,“书记,请问,您所听说的易南生,是个什么样的人?”
“他啊……”
副书记陷入回忆里,“说实话,他就像只闲云野鹤,了解他的人很少很少,哪怕在他全盛的时候,好些协会想请他出来做会长,他也好像只出任过一次,后来就不告而别了,嗯,还听说过一件事,他做事全凭自己喜好,请他做首饰得他看得顺眼的人,他看不顺眼,你抬金山银山去也请不动他,大家都说,他是个……嗯……”
副书记觉得这词不妥,不说了。
陈一墨听着,含着泪,却慢慢弯起了唇角,自己把这话补齐了,“是个怪人是吗?”
副书记有点尴尬。
陈一墨并没有不高兴,反而向副书记敬了个礼,“谢谢书记!
大家都是这么说的!
我先回去了,打扰各位老师。”
她走到门口,又突然回头,对副书记道,“书记,我很骄傲,他是个怪人!”
她走后,副书记笑着解释,好像是对走了的陈一墨说,又好像是对其他老师,“大多艺术家都有自己的脾气,有人把这称作怪,但未尝又不是风骨?你们也都有自己的怪和风骨吧?”
陈一墨离开系里,一路都在抹眼泪。
闵真和向挚还在原地等她,看见她哭着跑来,都惊呆了,异口同声追问她发生了什么。
她摇着头,眼泪还是纷纷而下。
“你倒是说话呀?谁欺负你了?老子给你找回来!”
向挚急得都爆粗口了。
陈一墨用手背擦着眼泪,努力笑着跟他俩解释,“我真的没事,我就是得知了一个……一个好消息……心里高兴的……”
算是好消息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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