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音随手指向一只汝窑瓶,叹惋道:&ldo;从前满屋子都是连城之物,如今……全被那帮子匪贼抢了个干净。
&rdo;&ldo;她……可有心爱之物?&rdo;&ldo;从未听她提起,即便有,也绝不会诉与人知。
&rdo;云音淡淡一笑,&ldo;她呀,也就光喜欢吃吧。
就为这个,宫里头南北厨子比玄宗爷那时候多一倍。
父皇那,要做什么都随她。
&rdo;陆晋坐于绣c黄,轻轻抚过半旧的c黄褥,却已经找不回她的影。
他站起身,走到荒芜的园中,寒冷夜风里吹上半晌,酒醒了,也没了先前的恍惚劲。
双手背在身后,问云音,&ldo;你可有打算,日后将去何处?&rdo;她扶着门,半个身子倚靠在门框上,眉目间依旧是云淡风轻,应他说:&ldo;我早已经无处可去。
&rdo;陆晋道:&ldo;你选一处宅院,选定了就是你的。
&rdo;她含笑道:&ldo;当真?&rdo;他背对她,沉默不语。
云音说:&ldo;我选这里,春和宫。
&rdo;陆晋道:&ldo;此乃宠妃居所。
&rdo;云音便只是笑,即便面对的是一袭遥不可及的背影。
直到他说:&ldo;是我想岔了,装得再像也不是同一人。
&rdo;&ldo;她就那么好?&rdo;&ldo;她坏……坏得让人……无可奈何……&rdo;他叹息,带着深深的落寞与孤独。
云音想起驸马,那个在李得胜刀口下吓得尿裤子的男人,从前也是温柔才子翩翩少年郎,到头来都是无用。
她要的,是苍松柏杨一般屹立不倒的男人。
滴水穿石,她想要的,总会有的。
第二日起,再没有时间供他伤春悲秋。
京城乱得一塌糊涂,虽有强兵进驻,但礼法混乱,米粮稀缺。
陆晋只得遣人去,把原先内阁与六部的人通通拉回衙门。
为避嫌,他并不与内宫沾边,一切衣食住行,办公议事都在顺天府衙门内。
原先六部高官,如今也只能将就着一间小屋围着炭火争来吵去,争的都是民生民策,脑袋吊在裤腰带上,总算沉下心为破落河山办上一两件实事。
陆晋眼前,当务之急是为京师周围五州十九县定下驻军之衔。
带来的人已将原有的十六营接收整编,各处官员、将领人选他自当拟好纪要送回乌兰,请陆占涛定夺,但眼下已将亲信人马以暂代之职深入各处,这一来二去的,等正式名单下来,他已然对各处掌控周全,来了新人,自然把暂代列为副职,该效忠于他的,依旧归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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