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,她便徐徐拜下。
钱循侧身避过此礼,决定单刀直入,“炎娘可曾与你说过白雪词之死?她可否说过自己的冤屈?”
“自从那夜之后,炎娘便和我们断了消息。
还是雪词过身后一个月,我与月娘才从回乡举子处听闻此事,实不相瞒,我们是一个字都不信的。”
秋娘一双柳眉微蹙,“可事后不论我们是派人捎口信,还是修书过去,炎娘都不肯与我们说上半字了。”
“你最后一次得到她的消息是何时?”
“是我初嫁时,她为我绣了一幅百子帐。”
秋娘眼眶已然红了,“她那时景况也不好,却还选了最好的布料。
我当时就该想法子进京去看看她的。”
“百子帐……”
钱循想到炎娘也是被包裹在帐幔中死的,心中猛地一突。
秋娘抽噎了一下,“再后来是去年,不,如今已经开春了,应当是前年,她从前的那个相好陈郎专门过来,和我说了会话,又从我这要了些炎娘用过的物什,又哭又笑好一会才走。”
“陈郎?你可知他叫什么?”
钱循敏锐问道。
秋娘摇头,“那次甚至还是隔着屏风见的,别说名姓,就是真实面目都看不真切,只知道约莫是个七尺五寸的伟男儿。”
“那你可知白雪词身上有何饰物?比如什么金锁银锁一类?”
钱循漫不经心道。
秋娘先是摇头,随即又微一蹙眉,“大人如此说,我倒是觉得有些奇怪了。
雪词平素清淡,不喜钗环首饰,可偏偏她临行前三四日,在和晏岛主说了会子话后,身上似乎就多了个玉锁,见我留心,她还将那玉锁藏入襟口。
你也知咱们扬州玉工天下第一,故而我一眼便看出那玉锁不似凡品,还以为是晏岛主送给她的定情信物,不料过了几日,她却随着贺公子去长安了。”
钱循一颗心几乎都快跳出来,只觉这遭扬州不虚此行,“多谢潘夫人。”
秋娘对着他盈盈一拜,“月娘姐姐在金陵,怕是赶不过来了。
真相大白之日,还请大人遣人捎个话,我们给姐妹烧些纸钱,也算是……”
她终于凄然泪下,再说不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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