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铮木讷地坐回椅子上,&ldo;孩子?&rdo;他仿佛听不懂她的话。
&ldo;是呀,我不爱你,可我偏要那么贱,明明已经分手了,明明知道这种情况下生下他是全世界最蠢的事,还是舍不得不要他。
可是老天都认为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,所以孩子没有了,医生说是宫外孕,他还是个胚胎的时候就死在我肚子里,我动手术切除了一边输卵管,手术过程中出了点问题。
医生说我不一定能再有孩子了。
&rdo;&ldo;你为什么不早说?&rdo;他怔怔道。
&ldo;为什么要说,我已经是一个为了保住继父的工作可以卖身的女人,还有必要更贱一点,用孩子来拴住我不爱的人吗?&rdo;为什么要说出来?她已经做好准备,让这段往事烂在心里,若干年以后跟随她一同腐朽。
他永远没有必要知道这段过去的存在,没有必要知道她曾经在黑暗冰冷的海水里,看着那点光渐渐熄灭。
她的孩子,她跟他的孩子,才在她的腹中存活了几十天,尽避还是一个没有成型的胚胎,尽避错误地着c黄在她的输卵管内,并导致了她腹腔的大流血,但毕竟是她和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不可分开的骨ròu联系。
那可怜的孩子的出现跟其父母的感情一样是个错误。
可是现在,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,她说了出来。
她还是那个努力让表面平静,却又轻易会被程铮激怒的苏韵锦。
程铮说过,她不爱他。
这么多年了,她还是不能从这句话中释然。
苏韵锦没法预期程铮的反应,但她知道这必定可以伤到他,并且,一击即中。
这是她心里的毒。
陆路说得对,将一个秘密埋在心里是多么难受的事情。
现在她终于没有秘密了,心里那个空洞却无限放大。
程铮还是没有说话,良久,苏韵锦听到了类似于呜咽的声音,她回过头,看到程铮把脸深埋在掌心,手背紧贴着桌面,像个孩子一样地趴在桌子上哭泣。
他从没有在她面前哭过,包括踢球把胫骨摔裂的那一回,总是说流泪是女人才会做的事,就连亲口说出分手两个字,看着她离开的时候,他也没有流泪。
程铮并不喜欢孩子,很多时候,他自己都像个大男孩,像他这个年纪的人,还很难真切体会到做父亲的感觉。
可是,在苏韵锦说出那番话的时候,眼泪是从他心里涌了出来的,她和他共有的孩子,他们血ròu的结晶没有了,如果说当初的分手和四年的等待的感觉是绝望的话,现在他心中只有悲恸。
苏韵锦走到距离他两步之外,停住了脚步。
低下头,粤也打电话来劝,他妈妈章晋茵特意请了一个月的假陪着儿子。
这时程铮才发现竟然所有的人都认为他和苏韵锦分开并不稀奇。
仿佛从始至终只有他一个人觉得他们是理应在一起的,只有他一个人活在梦境里。
他们好像都比他更懂感情,说时间长了就好了。
莫非四年时间还不够长,不然为什么他依然不好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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