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穿过正堂,便见杨明顺一边哼唱着曲子,一边手捧乌木小盒往后院去。
见江怀越回来,他忙不迭迎上前笑问:“督公今日去孙太傅府上喝酒,可还高兴……”
这问话一出口,杨明顺就有些后悔了。
仔细看着督公这含霜的眼神,怎么也不像高兴的样子啊。
果然,江怀越冷冰冰地盯着他,毫无感情地问:“近日的密报为何还没送上来?”
“这,这就是……”
杨明顺打了个哆嗦,指指怀中盒子,“本来想今天一早给您送去,可知道您要去赴宴就……”
“送书房去。”
他绷着脸,转身就走。
杨明顺愣了愣,连忙追上讨好:“那小的先替督公整理一下,把那些没用的处理了?”
“不用。”
杨明顺摸不着头脑,只得一路小跑跟着他回了后院书房。
早有番子望到江怀越身影,端来了净水手巾,他一边洗手,一边交待杨明顺把密报按照天干地支顺序排列整齐。
待等杨明顺忙完之后,江怀越背着手踱到了桌边,双指拈起其中几张浏览一遍,便丢进了熏香炉。
杨明顺是个嘴巴闲不住的主,虽看着督公回来后心情不好不敢多话,可憋了一会儿实在难受,见江怀越又挑出一张细细审视,终于忍不住问道:“督公可曾发现什么有用讯息?”
话语问出,屋内一旁寂静,江怀越完全没有回答的意思,目光还定在那纸条上。
杨明顺敛容,肃然道:“定是这个探子上报了重要事件吧?”
江怀越侧过脸,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,唇角一扬,浮上的是难以捉摸的笑。
“你自己看。”
他顺手将纸条掷给杨明顺,顾自坐在桌边休憩。
杨明顺愣了愣,心想督公今天真是有点不对劲,展开纸条一看,上面密密麻麻写了许多。
这探子真是敬业异常。
杨明顺在心底赞叹了一句,肃然起敬地认真查看起来。
“八月初七,李大人宴请同僚数人,席间与方主事因猜谜起争执,砸碎白瓷杯一双,打落牙齿半个。
同日,河北来京的成大官人唤六名姑娘作陪,喝酒无数杯,最后却说钱袋被偷,拿不出银子,被妈妈叫人打出门外。
八月初九,鸿胪寺郑大人相邀出游,诉说家中妻子善妒,将小妾撵走等事情,中途谎称酒醉,想趁机轻薄,所幸其脚下踩空,摔下台阶鼻青脸肿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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