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十安已经翻来覆去看了许多遍了,书页都变软了不少,他翻到某一页上,念道:“人之生也,应战胜恶社会,而不可为恶社会所征服;应超出恶社会,进冒险苦斗之兵,而不可逃循恶社会,作退避安闲之想。”
“这是仲甫先生写的,青年当是进取的而非退隐的。”
顾澈支着胳膊听他读完,笑道,“十安觉得如何?”
温十安听出了他话里刻意的调笑,瞪了他一眼,并不搭理他的话。
顾澈不依不饶地凑上去,挡住了书,直视着温十安,道:“十安还没说,觉得这话怎么样?”
温十安面不改色,问:“你希望听到我说什么?”
“十安心里想什么,就说什么。”
顾澈收起了笑,仍是那副温润知礼的模样,温十安却知道,他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样冷静,至少青年垂在身侧的手在轻轻勾他的手指,有些小心翼翼的试探。
他垂下了眼,视线落在青年的唇上,这才注意到,青年的下唇处有一颗红痣,很浅淡的颜色,只有凑近了才看得见。
他用指腹蹭过那颗痣,满足了青年的期待,“生逢乱世,如何知足保和。”
①
力度有些大了,将周围的那片皮肤都蹭红了。
顾澈如今已经能敏锐地察觉到这位兄长的心情变化,巧妙地拉开了距离,重新直起身,笑道:“说起来,还有个好消息,之前因战事,《青年杂志》停刊了数月,不过上海有消息,仲甫先生已经在重新筹办,很快要出第二期了。”
他突然的抽身让温十安愣了下,像是一直乖巧蹭在身边的兔子突然拒绝了抚摸,主人只好再精细照料,思虑哪里惹了兔子不满。
但温十安显然并不是一个合格的主人。
“是吗,这倒真是好消息。”
他漫不经心地答道,一手强硬地扣住顾澈的后颈,凑身上去,以一种近乎胁迫的语气描述:“好像有些红了。”
青年因为他的鼻息有些发痒,便耸起肩膀蹭了蹭脖子,轻巧地躲开他的手,仿佛一点没注意到温十安冷下去的目光,他站起身道:“没事的,有些热,我去开窗吧,你——唔!”
只来得及踏出第一步,话也未说完,下一秒他被人扯着胳膊按在桌上,踉跄中后腰撞在桌沿,钝痛爬满了整个背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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