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叫他一声时少,他还真当自己时家少爷了。”
“别酸了,再野人家身上也流着时家的血。”
“谁酸了?他打扮得再人模狗样,也掩盖不了身上的市井气,不然傅总怎么瞧不上他,还点我们小徐,陈哥你说是不是?”
被唤作陈哥的领班笑而不答,挥手令众人散了。
那姓徐的服务生方才被吓得够呛,后背出了一身冷汗,这会儿还倚靠在墙边,见陈哥要走,忙追上前:“陈领班。”
领班站定脚步,偏过头去,二十不到的少年双颊飘红:“要是傅、傅总下回过来还找我,我是不是该……”
俨然已经把自己当做被争风吃醋的对象,开始考虑自保了。
听得领班噗嗤一声,似在笑他痴心妄想。
“傅总会不会再来都未可知,还想他点你?”
陈领班拍拍少年的肩膀,“藏好昨晚的小费,见好就收吧,那位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。”
说到不好惹,在这偌大的枫城里,贫民区食不果腹的流浪汉也能就赫赫有名的时家说上两嘴。
建国之初凭借军方背景打通人脉,在枫城商圈占有一席之地,紧接着在房地产崛起之初果断投入全部身家,不到十年间一跃成为地方首富,其他新兴领域也多有涉足,如今的时家已发展成关联整个枫城经济命脉的家族企业。
按说这样的家庭必是根深叶茂,子孙满堂,经常上演老百姓喜闻乐见的争夺继承权的戏码。
然时家人丁稀少,在能称得上豪门的家族中又过分低调,至今为人所知的唯有时家如今的掌权者时怀亦身体健康,暂无“传位”
的意向。
“也没人可传,时家老爷子也是可怜,两个儿子去了一个,剩下那个还是外面野女人生的上不得台面。”
鹤亭的服务生们辗转于枫城富家子们中间,总能搜罗些不足为外人道的消息,茶余饭后当笑话传阅,“这不,刚才还跑这儿闹呢,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用手段把人傅少爷捆在身边的破事。”
夜色浓稠,流言四起。
故事中的人也许全然不知,也许知晓却装作不在意。
一辆黑色轿车沿着道路驶入草木葱茏的庭院,从驾驶座下来的人在冷风中站了片刻,待从鹤亭带回来的脂粉味散了,才抬脚走向灯火通明的宅邸。
屋内也点了香薰,时家女主人喜欢的佛手柑。
换鞋进门,被堂屋中坐着的年轻女人叫了名字,略显匆忙的脚步堪堪停下。
“时濛,你跑什么?”
长发披肩年轻女人招呼道,“马上吃饭了,过来坐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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