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成,随便喝,不用替我省钱。”
“阿宴够大方,我要是女人,肯定就嫁给你。”
那人嫌弃道:“滚蛋!”
一声声嬉笑怒骂越来越近,透过重叠的木质门板上的雕花镂空,不出意外地,林稚晚看到了那张神色清冷又高傲的脸。
地中海气候下的七月,太阳循着亘古不变的轨迹缓缓下坠,暖橘色的光芒落在他的脸上,勾勒出干净但锋利的轮廓,眼窝很深,目光寡淡,走起路来目不斜视,高傲又惫懒,只留给林稚晚二分之一的侧脸。
能在异国他乡遇见熟人——或许可以称之为熟人,她忽然感觉太阳热烈起来,晃得她头晕眼花,脚下不稳,身子乱晃了下,碰到沿着楼梯摆放的陶罐子。
一个罐子倒了,如多米诺骨牌,带一堆罐子叮当响。
前台老板娘用意语惊叫了声,林稚晚有点儿慌,本能地用中文道歉:“对不起——”
空气倏然安静了下。
正准备上楼的池宴收回长腿,回头。
四目相对,空气里飘着一点金色的灰尘。
看清来人,大少爷眯眯眼,淡淡地挑了下眉:“没房间了?”
林稚晚搅着手指,还不知道怎么回答,池宴也不等她,干脆地转身上了楼,留下懒洋洋的一句:“跟我来。”
就跟他诱惑她吸烟一般,林稚晚明白往前一步可能就是深渊,却还鬼迷心窍地,跟上了。
那天,池宴分给林稚晚半张床。
可准确来讲,林稚晚并不只是睡了床——还有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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