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清秋看到他越发气恼,由哭喊变成了拳打脚踢。
崔夫人走到院门外的时候就已听见他们吵闹声,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进来,先不问缘由,且扬手扇了崔嘉两巴掌,把他喝斥开,再搂着冯清秋不住地安慰:“嘉哥儿犯浑,有什么事你都跟我说,天大的事我也替你作主了!”
冯清秋自知已是嫁出门的人,就是真闹回冯家去又能讨得什么好处?当时便就瘫软在崔夫人怀里号啕大哭起来。
这一哭既是哭自己遇人不淑,也是哭自己从此就成了冯家的外人,再者是哭她一生的情意就此付诸流水。
崔夫人给崔嘉使了个眼色,崔嘉郁闷之下只得先出了院门。
门外传来宴厅里觥筹交错之声,满耳的笑语喧哗越发催得人心里烦闷。
崔嘉望着天上新月,想起自己企盼了好多日的新婚,结果却弄得不欢而散,不免咬紧牙关。
说到底冯清秋并不是因为崔家亏空才不满意这门婚事,还是为了所嫁非人,她心里仍然只有程筠,把他这个丈夫都毫无顾忌地撇在一边!
他原以为过了门后她会死心踏地,却原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!
可怜他钟情了她十几年,到头来却还是只得到她的人而得不到她的心—— 他看看灯火通明的宴厅,蓦地松了负着的手,大步下了台阶。
(。
) 来者不善 宴厅这里一摆好几十席。
崔家亏空的名声虽然传了出去,但崔伯爷好面子,硬是花重金把这排场做了起来。
前来赴宴宾客原来担心崔家露窘,还都心照不宣地避开酒宴这样的话题,以免触到主人心酸之处,等到观过礼之后又进了宴厅,见到所设之物皆为上等,心里才又安定下来。
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崔家是不会在自家长子的婚事上露怯的。
于是宾主皆欢,大伙都放开来吃喝唠磕。
程筠兄弟跟宋裕由崔韦伴着坐在南窗下一桌,同桌的还有吴国公府两位公子。
眼下大伙已吃的差不多,正说到绍兴的美酒,忽然厅门口就传来“新郎倌儿来了”
的笑呼声。
门口灯人影绰绰,果然是崔嘉大步进来了,喜服未除,面色阴晴不定,一进门且先往四处环视了一圈,在程筠他们这桌停下,才又与举杯拦住他要敬酒的客人应酬起来。
程筠看到崔嘉时也生了些疑惑,按理说他这个时候应该在新房里的。
再看他目光频频冲自己来,更是觉得来者不善。
不过他淡定地收回目光,低头啜起茶来。
崔嘉应付了几位相熟客人之后径直到了这边,眼望着程筠,从旁拿来半坛酒摆在桌上说道:“今日小侯爷赏面前来赴宴,崔某真是不胜荣幸。
特来敬小侯爷几杯,还请小侯爷赐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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